凌晨四点，紧急**哨声撕裂昆仑山的寂静。

苏棠猛地从行军床上弹起，额头撞到上铺的钢板，疼得眼前发黑。她摸索着套上作训服，手指冻得发僵，连纽扣都扣错了两颗。

“快！三分钟**！”周晓楠已经扎好武装带，顺手把苏棠的军用水壶塞进她怀里，“今天野外生存训练，徐魔王亲自带队。”

苏棠心脏漏跳一拍。自从上次卫生所那场尴尬的“腰带事件”后，她已经三天没和徐铮正面碰上。每次远远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，她就下意识绕道走。

可今天绕不过去了。

2.

训练场探照灯下，徐铮负手而立，作训服外只套了件单薄的战术背心，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霜。他目光扫过列队的新兵，在苏棠脸上停留半秒，又冷硬地移开。

“今日科目：极寒环境生存训练。”他的声音比昆仑山的风还冷，“两人一组，负重二十公斤，目标——黑海子冰湖。”

队伍里响起小声的抱怨。黑海子是昆仑山脉最危险的冰湖之一，表面冰层薄厚不均，每年都有牧民坠冰的意外。

“军医出列。”徐铮突然道。

苏棠绷直脊背上前一步。

“你跟着我。”

3.

队伍在黎明前出发。

苏棠跟在徐铮身后，踩着前人的脚印在雪地里艰难跋涉。男人的背影像一堵移动的墙，替她挡去大部分寒风。

“跟紧。”他突然停下，伸手拽住她背包带，“前面有暗流，冰层薄。”

他的手套擦过她后颈，粗粝的触感让苏棠浑身一颤。她想道谢，却见徐铮已经大步走开，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。

4.

正午时分，队伍抵达黑海子。

冰湖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雪峰之间，美得让人心惊。徐铮正示范冰面行走技巧，突然脸色骤变——

“退后！”

咔嚓！

冰层碎裂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。新兵张浩掉进了冰窟窿，墨绿色的身影瞬间被漆黑湖水吞没。

5.

苏棠比任何人反应都快。

她甩下背包，抽出急救绳就往冰窟冲，却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扣住手腕。

“找死？”徐铮的声音压得极低，“那下面有暗流！”

“我是军医！”她挣开他的手，“松手！他撑不过三分钟！”

徐铮的瞳孔紧缩，最终咬牙放开她：“绳子系腰上。”

6.

冰水像千万把刀刺进骨髓。

苏棠憋着一口气潜入水下，黑暗中只能摸索。张浩已经停止挣扎，像块石头般往下沉。她抓住他的武装带，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蹬——

哗啦！

破水而出的瞬间，她听见岸上此起彼伏的惊呼。徐铮半跪在冰窟边缘，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，正死死拽着系在她腰间的救援绳。

“递担架！准备心肺复苏！”苏棠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，却仍死死按住张浩颈动脉，“瞳孔散大，呼吸心跳停止！”

7.

**向导扎西突然冲上前：“不能按胸口！要倒吊！”

“这是失温症！必须立即复温！”苏棠推开他，扯开张浩的作训服。

“你懂什么！”扎西急得眼睛发红，“我们祖辈都这样救掉冰的人！”

争执间，徐铮突然单膝跪地，一把扯过军毯裹住苏棠发抖的肩膀。“让她救。”他声音不大，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，“她是医生。”

8.

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像一辈子那么长。

苏棠跪在冰面上做心肺复苏，手套早就不知丢在哪里，指尖冻得发紫。徐铮沉默地跪在她身后，用体温替她挡着风口，每隔三十秒就替换她按压的动作。

“有了！”周晓楠突然尖叫。

张浩猛地咳出一口水，瞳孔终于聚焦。苏棠瘫坐在地上，这才发现自己的作训裤已经和冰面冻在了一起。

9.

返程的车上，苏棠裹着三条军毯仍止不住发抖。

驾驶座的徐铮突然递来保温杯：“喝掉。”

浓烈的姜味混着青稞酒冲进喉咙，辣得她眼泪直流。后视镜里，她看见徐铮嘴角极快地扬了一下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

“笑某位军医。”他目视前方，“救人时像头雪豹，现在哆嗦得像只兔子。”

10.

深夜的卫生所静得可怕。

苏棠正给张浩测血压，帘子突然被掀开。徐铮拎着个军用饭盒站在门口，作训服肩头结着层新雪。

“吃。”他把饭盒往桌上一放，转身就走。

掀开盖子，热腾腾的羊肉面片香气扑面而来。面汤上漂着几片红景天——正是她上次说能抗高原反应的药材。

11.

后半夜查房时，苏棠发现张浩病房外多了个人影。

徐铮抱臂靠在走廊墙上，双眼紧闭似在假寐，但苏棠知道，以他的警觉性，十米外有只雪兔都逃不过他耳朵。

“你…在这站岗？”

他睁眼，目光扫过她冻伤的手：“嗯。”

就一个字，再没多余解释。但苏棠突然明白了——他是在替她守着病人，或者说，是在守着她这个不要命的军医。

窗外，昆仑山的雪静静落下。

第三章情敌登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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