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我因为发现了出口罐头的香料被换成了有毒的化学品,
被我们敬爱的赵厂长锁在仓库里,活活烧死。烈焰中,我闻到了自己皮肉的焦糊味,
也闻到了他身上那股……混合着汽油和心虚的,劣质香精的酸腐味。再次睁眼,
我回到了改变一切的质检会前三天。这一次,我看着他还在台上慷慨陈词,
嘉奖我为“技术标兵”,台下的工友们都为我鼓掌。我却只想笑。他不知道,
被大火焚烧过的我,鼻子变得很特别。我能闻出他办公室墙角藏着的假合同,
散发着纸张和墨水腐败的霉味。我能闻出他小蜜身上那款香水,
和黑市化工老板是同一个味道。甚至,我能闻出那个新来的、总盯着我的高冷技术员身上,
那股隐藏在皂角香气下的,属于“怀疑”和“试探”的金属铁锈味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还是那个埋头苦干的林溪月。他们错了。这一世,我以香为刃,以味为证。
他想用一场质检毁了所有人,我就要用这72小时,为他精心调制一场身败名裂的盛宴。
1第1章火场睁眼,我闻到了七十二小时后的死局林溪月猛地吸了口气,
像被人掐住脖子从水里捞出来。眼前不是火光冲天的仓库,而是化验室刺眼的日光灯。
她胸口起伏,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,浸湿了白大褂。墙上的挂钟显示上午九点整。
桌上还摊着她昨晚没写完的香料配比记录。她活过来了?可她明明记得,
自己死在了三天后的那场大火里。浓烟灌进肺里,她挣扎着爬向门口,
最后看到的是赵建国站在火场外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。记忆一下子全回来了。三天后,
这批出口英国的菠萝罐头会在质检会上被查出问题——核心香料根本不是天然提取物,
而是用工业苯系增香剂冒充的。外商当场发火,订单作废,厂子停产,几百个工人丢饭碗。
而她,作为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,会在会议前夜被锁进仓库,和证据一起烧成灰。可现在,
她回来了。回到七十二小时前。林溪月咬住手心,用疼让自己清醒。这一回,她要活着,
也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。她抓起桌上的记录本,转身就往原料库走。证据必须拿到手。
刚走到走廊拐角,李红梅一头撞了过来,差点把她撞倒。“小林!可算找到你了!
”李红梅喘着气,“出事了!赵厂长刚通知,英国代表提前到了,
今天就要突击检查三号生产线的菠萝罐头!”林溪月心跳一顿。提前了?
上一世检查是三天后,现在直接提前到当天?赵建国这是想抢在她行动前就把事定下来,
让问题罐头顺利过关。她一句话没说,甩开李红梅,拔腿就往原料库冲。库房深处,
几十个棕色玻璃瓶整齐码在架子上,标签写着“特级天然凤梨香精”。她走近几步,
鼻子一动,一股奇怪的味道钻了进来。她屏住呼吸,闭上眼,再闻一次。就是它。
一股像铁锈混着烧塑料的焦味,带着点腥气。这是工业苯系增香剂的残留气味,有毒,
长期摄入会伤肝肾,普通检测还查不出来。上一世,她就是靠这味道发现问题的,
结果招来杀身之祸。她心跳加快,伸手拧开最近的一瓶,用小指指尖蘸了点液体,
抹在手腕内侧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微型pH试纸,
轻轻按上去——试纸边缘慢慢变成淡紫色。有问题。再凑近一闻,那股焦腥味直冲脑门。
这不是香料,是毒。她一把抓起瓶子,转身就往外跑。得马上做进一步化验,不然没人会信。
可刚到化验室门口,一个人影挡住了她。是王工,她的师傅。王工脸色发白,
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,声音发抖:“小林,听我一句,这事你别管了……就当没看见。
”林溪月盯着他:“师傅?”“赵厂长找我谈过了,”王工眼神闪躲,压低声音,
“这批料是‘上级特批’的,有背景,动不得。谁查谁倒霉。”林溪月看着他发抖的手,
忽然闻到了一丝味道——淡淡的焦糊味。那是人极度害怕、被迫说谎时,
从皮肤里透出来的气味。她明白了。师傅知道真相,但他被吓住了。“师傅,
”她也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地说,“要是三天后这批罐头在英国出事,外商追责,
整个厂都得背锅。几百号人,全得完蛋。你我也跑不掉。”话没说完,走廊传来皮鞋声。
赵建国笑着走过来,后面跟着几个科长。他看见两人对峙,脸上的笑一点没变,
走过来重重拍了拍林溪月的肩膀。“小林啊,工作挺积极。不过年轻人,
有时候得学会顾全大局。”他一开口,一股混合着雪茄和劣质香水的甜腻气味扑面而来,
熏得林溪月胃里发恶心。她低下头,用刘海遮住眼睛。大局?谁的大局?是你们捞钱的大局,
还是工人活命的大局?这一世,她不会再当那个被关在仓库里烧死的哑巴。晚上,
厂里安静下来。大家都以为她听了劝,放弃了。没人知道,化验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。
黑暗里,林溪月站在实验台前,眼睛亮得吓人。今晚,是她一个人的战斗。她闭上眼,
脑子里浮现出林家祖传的嗅辨方法。空气中的气味开始分开、拆解、重组。一场风暴,
已经在安静的房间里,悄悄开始了。2第2章香料试纸上的血痕夜里,化验室没开灯。
林溪月靠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,坐在实验台前。她呼吸很轻,手指稳稳地捏着玻璃滴管,
一滴都没抖。这是她家传的“十二阶嗅辨法”。不是什么玄学,是她爷爷那辈开始,
靠闻气味拆解香料成分的老手艺。她从小练到大,鼻子比仪器还准。第一滴香精滴进蒸馏水,
搅了搅,没味。正常。第二滴放进石油醚,底料一溶,
一股工业甜腻味冒出来——便宜香精的通病。她皱了下眉,心里开始沉。第三滴,
她滴进装了无水乙醇的培养皿。刚一接触,液体表面泛起一层细泡,接着,
一股味道钻了出来。像砸开的杏核,带点腐烂的甜腥气——苦杏味。她脑子“嗡”了一下。
这是氰化物前体的典型气味。她没愣住,立刻抽出一张滤纸。这纸不是普通的,
是她家特制的“锁味纸”,涂了活性炭和明胶,能吸住挥发的气味分子,撑六小时。
她把纸探进液面边缘,吸了一下,马上折好,塞进真空密封袋里。证据到手。她看了眼表,
五点十二分。站了一夜,肩膀发僵,胃也空了。她用冷水拍了把脸,
把密封袋贴身塞进内衣里。又把早上在门口捡到的纸条叠好,塞进鞋垫底下。
纸条上只有一句话:“别碰三号线,有人在盯着你。”字歪歪扭扭,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。
她闻过,除了油墨和纸味,还有股淡淡的药皂香——是周会计的味道。
他老婆一直用那种洗衣粉。她收拾完东西,走出化验室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。上午九点,
车间开紧急会。赵建国站在前面,满脸红光:“同志们,好消息!外商代表提前到了,
质检四十八小时后开始!”底下一下就炸了,有人喊“太好了”,
有人小声嘀咕“怎么突然就来了”。角落里,秦峰一声不吭。他刚来没几天,说是退伍转工,
但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商业部派来的。他爸二十年前是厂里的王牌调香师,
因为一起“香料泄密案”被定成内鬼,最后病死在家。外单断了,厂子也再没翻身。
他爸临死前反复说一句话:“那味道……是苦杏……他们用香料杀人……”他一直记着。
包里还带着一小瓶父亲留下的异常香料样本。会散了,人挤着往外走。
秦峰故意撞了林溪月一下。她包一歪,东西掉了一地。那个密封袋,正好滑到他脚边。
他弯腰捡起来,下意识凑近闻了闻。那一瞬间,他头皮一炸。这味儿……跟他爸留下的样本,
一模一样。“你到底是谁?”他一把抓住她手腕,力气大得让她皱眉。林溪月没慌。
她反手抽出一张空白的锁味纸,拍进他手里,声音压得很低:“想查真相,
就别当赵建国的狗。”说完,她抽回手,走了。秦峰站在原地,盯着那张纸。
“凭一张纸就想让我信你?”他冷笑。她回头看了他一眼,
眼神冷:“那你去查周会计的账本。上个月,厂里打了五千块‘香料运输补贴’给黑市老陈。
签收单上的字,是王工签的。”说完,她走了。晚上,秦峰先在厂外蹲了会儿,
看周会计回家,确认他没出门,才绕回厂区。保安换岗的空档,他撬开财务室的锁,
翻到账本夹层,找到了那张签收单。签名模仿得很像,
但最后一笔勾得太急——那是王工的习惯。他掏出手机,准备拍照。就在这时,
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哭声。周会计站在门口,脸白得像纸:“是我签的……秦技术员,
别查了。王工儿子在省城住院,赵厂长说,不签,就停他职,救命钱就没了……”话没说完,
窗外一道黑影一闪。秦峰猛地冲出去,追到锅炉房后面,只在地上捡到一小片撕碎的塑料袋。
边缘,沾着一点还没干的血,暗红色。他盯着那血迹,脑子第一次转了个方向。
林溪月不是内鬼。她手里有证据,还敢把线索塞给他。真正想藏东西的人,不会这么干。
厂里有人在灭口。这张网,比他想的深得多。夜里,机器还在响,低低的,像谁在喘气。
但他知道,有些事,已经动了。3第3章夜探废仓,嗅出尸体味食堂里人声吵得脑仁疼。
林溪月低头扒饭,突然听见旁边两张桌传来几句闲聊。“老陈昨晚可真够忙的,
拉了一整车‘废料’去城西那个烂仓库,说是处理过期货。”“可不是,神神秘秘的,
那味儿隔着车皮都冲鼻子。”她手一僵,筷子停在半空。老陈?本地黑市倒料的老油条,
专干见不得人的事。城西的烂仓库?她闭上眼都能画出那地方的每一个角落——上辈子,
她就是死在那儿的大火里。过期货?放屁。那哪是什么过期货,是赵建国要毁掉那批毒香精。
她想站起来冲出去,可她只是个技术员,没车没权,谁也不会信她一句话。正急着,
一道影子罩下来。秦峰站在她桌前,一句话没说,甩出一张试纸。白纸上,一抹血迹,
红得扎眼。“你早就知道王工会被威胁?”他声音压着,低得像贴着地走。林溪月抬头,
点头:“知道。但他家有老小,他不敢说。要扳倒赵建国,光有人证没用,得有东西在手。
”秦峰眯起眼:“你知道东西在哪儿?”她没再犹豫,抽了张餐巾纸,写下一串地址,
推过去:“我知道。但你得帮我——我进去找证据,你在外面接应,万一出事,你能救我。
”秦峰盯着她看了几秒,点头。散会后,她绕到后门垃圾桶,摸出一张纸条:“今晚十二点,
老仓库见。”是秦峰留的。半夜,乌云把月亮全盖住了。城西废仓像个铁壳子怪物,
蹲在黑里一动不动。铁门上挂着把大锁,锈得发黑。她冲秦峰比了个手势,
示意他去另一边弄点动静。几秒后,“哐当”一声,像是铁皮桶倒了,从远处传来。
她后退两步,助跑,跳起来扒住墙头——脚下一滑,膝盖狠狠磕在水泥上,疼得她吸了口气。
但她没停,借着冲力翻了进去。仓库里全是灰味和铁锈味。她打开手机,光太弱,
只能照出一排排蒙尘的铁桶。她没急着开桶,而是蹲下,顺着桶缝一个个闻过去。灰尘呛鼻,
她屏住呼吸,一寸一寸地嗅。没多久,那股熟悉的焦腥味钻了出来。像烧塑料混着铁锈,
还带点血腥气。就是它。她掏出撬棍,**桶盖缝隙,用力一撬——“咔”一声,盖子松了。
气味“腾”地冒出来,比之前浓了好几倍。她迅速用取样瓶接了半瓶,旋紧盖子,
贴身塞进内衣里。正要走,鼻子忽然一动。一丝极淡的甜味,藏在湿土和霉味里,
像烂水果放久了,又有点像动物尸体腐烂前的那股腻甜。她心跳快了。这味儿不对。
她顺着气味往角落走。地上一块水泥颜色不对——别的地方都是灰黑色,这块是浅灰,
边缘还有细缝,像是刚补过。她蹲下,指甲抠了抠边缘,刮下一点碎屑,凑到鼻尖。
脑子“轰”一下。这味儿……是血粉混着焦骨的气味。她想起来了——上辈子大火前,
守夜的老吴突然不见了。没人找,都说他卷了工钱跑了。可现在,她闻到了他的味道。
她正愣神,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,越来越近。两道车灯刺破黑暗,直直打在铁门上。
墙外,三下敲击声——短、短、长。是秦峰的信号:他们来了!她没时间多想,
一把把样品瓶往内衣里塞得更深,手脚并用爬上旁边的铁架,再踩着横梁爬到房顶,
整个人缩进阴影里。下方,钥匙**锁孔。“咔哒”一声,铁门被推开。
赵建国和老陈走了进来。赵建国直接走到那块新水泥上,抬脚踢了两下,
冷笑:“埋得够深吗?老吴那张嘴太碎,不该问的偏要问那批料去哪儿。
”老陈声音有点抖:“放心吧赵总,深着呢。底下还压了水泥板,挖都难挖。”“那就行。
”赵建国环顾四周,“这批料一烧完,明天质检就按计划走。我已经安排好了,
让林溪月当众‘查出’问题——然后背锅。”老陈还是不放心:“可那丫头盯得太紧,
我怕她……”“怕什么?”赵建国嗤笑,“她查出来又怎样?毒料是她‘误用’的,
外商追责,她就是替罪羊。出口一出事,她死活还不由我们?”两人说完,转身走了。
车声远去,仓库重新安静下来。没过几秒,秦峰撬开门锁,闪身进来。
他抬头看梁上:“下来。”她抓着横梁,慢慢爬下,脚一落地,腿就开始抖。
秦峰扶了她一把:“拿到了?”她从内衣里掏出瓶子,手还在抖,
声音哑了:“他们杀了人……明天,就是他们的审判日。”秦峰看着她,
看着她眼里那股狠劲,终于问:“你怎么知道下面有尸体?”她没马上回答,
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瓶子,又抬头,声音很轻:“我闻到了。”风从破窗吹进来,
卷起一缕极淡的气味,混着灰和铁锈,还有一点……甜腻的腐味。她握紧瓶子,指节发白。
脑子里已经清楚了下一步怎么走。明天的质检会上,她不会“误检”。她要让他们自己,
把毒药吃下去。4第4章化验室里的“意外”凌晨三点,化验室里安静得吓人。
石英钟的秒针一声声跳,听得人脑仁发胀。林溪月没开灯,只靠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干活。
她动作快,手稳,把从废仓库带回来的香精样品用乙醇稀释了一百倍。原来的气味浓得呛人,
现在几乎闻不到了。她取了一小部分稀释液,注入试管,贴上“常规对照液”的标签,
放进三十七度恒温箱最外侧的位置——最显眼,谁进来一眼就能看见。做完这些,
她合上记录本,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眼睛,看起来像熬了一夜的疲惫样子。她走出化验室,
脚步慢,肩膀耷拉,像是撑不住了。但她没回家。拐过走廊尽头,
她钻进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夹层。这里积着灰,空间窄,只能蹲着,
但有一条细缝正对着化验室的门。她蹲下,等。时间像被拉长。直到天边发白,
化验室的门才被推开一条缝。刘技术员溜了进来。他直奔实验台,抓起记录本翻。
看到“常规对照液已备”那行字,立刻打开恒温箱,抽出那支标了签的试管。
他从口袋掏出一支针管,抽了一毫升液体,灌进棕色小瓶,塞进衣领里,贴着脖子藏好。
林溪月在暗处冷笑,没出声。等他出来,她悄悄跟上。在厂区公共厕所外,她拦住了他。
不等他反应,她说:“你衣领里的,是‘乙醇香精反应液’吧?如果我没调过pH值,
它现在应该已经变紫了——可你那瓶还是透明的。”刘技术员脸色一下子白了,
手猛地捂住胸口。林溪月往前一步:“真正的毒料废液,遇碱会立刻变色。赵建国派你来偷,
连这点都不告诉你?”她不是靠嗅觉,也不是靠猜。
昨晚她在那支试管里加了几滴酚酞——无色,但一碰碱就变红。
这是调香师测基底稳定性的常用手法。刘技术员不懂这些,更不会想到这是陷阱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他声音发抖,后退一步,脚踢翻了墙角的拖把桶,
脏水溅了一裤腿。他顾不上擦,转身就跑。林溪月看着他跑远,嘴角轻轻扬了一下。当晚,
秦峰潜入刘技术员宿舍。床板下,他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。一张交接单写着:“老陈收货,
每桶返利三十。”另一张字条更让他心沉:“明早六点,码头七号仓,换新标签。
”这是要换包装,销毁证据。他用老式相机拍下所有单据。吹灭蜡烛,准备从后窗走。突然,
一束手电光扫过窗外。他一愣,翻身跳出,落地没声,却在墙角撞上一个人。是周会计。
她提着饭盒,整个人抖得厉害。“我……我给王工送饭。”她声音发颤,眼里有泪,
“我今天听见赵厂长打电话……他说,‘只要林溪月敢碰质检报告,就让她精神失常’。
”她把饭盒往前一递,“我姐夫……撑不住了。”秦峰低头,
看见饭盒边缘一道浅油渍——是林溪月常用的防潮蜡纸留下的。她每次包饭都用这个,
防止串味。他脑子一震。赵建国不只想毁证据。他要对林溪月动手了。
而那张字条上写着:明早六点。时间,不到二十小时。秦峰的消息像一把刀,
划破了最后的平静。林溪月站在宿舍窗前,一夜没睡。工厂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。
赵建国想让她精神失常?她目光落在远处——李红梅低着头,正快步走向车间大门。
5第5章师傅的笔迹会说话清晨,雾还没散。冷风刮在脸上,林溪月站在车间门口,
一动不动。李红梅刚走近,脚步猛地停住,像被吓了一跳,慌慌地抬头。看到是林溪月,
她勉强笑了笑:“小林啊,这么早,有事?”林溪月没看她,
眼睛直接盯住她手里攥着的那份质检初报表。三号生产线的罐头,“香气评分”那一栏,
有一块涂改得特别厚,白得发硬,几乎鼓了起来。阳光斜照在纸上,那层白色底下,
隐约能看出另一个数字的轮廓。“报表我核对一下。”林溪月语气平,伸手去拿。
李红梅脸色一白,手往后缩了缩。林溪月等了两秒,见她不动,直接上前一步,
从她指缝里把报表抽了出来。她没急着翻,反而笑了笑,从口袋掏出自己的笔记本:“正好,
借你支笔记几个数。”李红梅像被抽了神,机械地从胸前口袋拿出笔递过去。林溪月接过笔,
一边翻报表,一边用指尖轻轻刮了刮那块涂改的地方。动作很小,
她把指尖凑到鼻尖闻了一下。是松香水味。很淡,但没错。整个厂里,
只有赵建国用那种带松香水味的特制修正液。她心里明白了:数据确实被改了,
但李红梅只是个送报表的,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。她假装记了几个数据,还回笔,
翻页时用指甲在笔记本上悄悄描下涂改层下面那个签名的笔画形状。回到化验室,
她反锁上门,从抽屉最深处翻出王工这几年签过的所有文件。灯下,
林溪月秦峰王工小说全集免费免费试读(重致命质检前,我靠嗅觉揪出内鬼) 试读结束
2025-09-20 23:53:12
2025-09-20 23:39:10
2025-09-20 23:11:08
2025-09-20 22:49:13